那晚,不对,是那早晨离别之后。林煦再一次遇见梁曼韶,是在酒吧里头。也不能说是遇见,准确来说,只是看见。
一楼的小舞台上,乐队沉沉将蓝调演奏。乐符似乎都有了实体,像是流水一样,将这小小一方空间充盈,渐渐蔓延,往小二楼涌过去,将满堂宾客都浸润其中。
朋友握起矮胖酒杯,隔着矮矮小桌,朝林煦面前的酒杯一碰。
清脆一声响,林煦低头看见杯中的威士忌摇晃,波浪小小,恰巧踩中了楼下乐声的重点。
林煦放着酒杯没动,朋友叹了一声说:“你说你,要来北京也不早来,我这就要撤了。”
这一声叹息配着酒吧里头的如泣如诉的蓝调,一瞬间叫林煦觉得相得益彰。
林煦笑着将酒杯握起来,推过去跟朋友的一碰,说:“要么你再看看,再留北京留多几年,好歹也带我周围玩几转。”
另一个朋友笑道:“你以为我们没劝啊?他是赶着回去继承家业去了。”
垂头丧气的朋友眉头挑起,一脚不轻不重地踹过去,骂骂咧咧:“有个屁的家业要继承。”
楼下蓝调乐声暂缓,是中场休息。
朋友的声音此刻骤然显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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