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吼得嗓子都有些嘶哑,眼皮上拉拢的皮肉也跟着气到直颤,微驼的背脊却完全不影响他的气势。

        边说边刷一下就近拉过一个装满蚕茧的竹筐,心里门儿清地将上面一层完好的蚕茧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些黄白交替,夹杂了不少泛黄干瘪的次等蚕茧,有些还湿漉漉地泛着水渍,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浸过水,总之根本就不在中恒蚕丝厂的收购标准线内。

        小算盘被毫不客气地戳穿,谭家村来闹事的村民却一点都不觉得害臊,梗着脖子说得理所当然。

        “那当然是你们价格高啊!这些泛黄的又不是不能用!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嘛?再说你们当初建厂有一半还占了我们村的地,怎么就不能给我们放宽一点标准?”

        “就是!你们都开了这么大的厂子了,就不能照顾照顾我们?我们可都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

        前头一番话落,附和响应的人还不少。

        程甜顺着先头说话的人声音看过去,原来就是刚刚拿扁担想要打人的三白眼,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看来却是个领头的刺头。

        “地是跟国家租的!是你们村大还是国家大?别给我们来这些有的没的!话说了一万遍也是一样!不收就是不收!”

        “行,那我们就不走了,乡亲们挑着担子一路也走累了,都坐下歇歇吧!”

        那刺头见他们不愿意退让,当场耍起无赖,嬉皮笑脸地直接招呼大伙儿席地而坐,一副就此赖在蚕丝厂的模样。没一会儿还甩着二五八万的步子,从随身的布袋里翻出一个水壶,径直去蚕丝厂的锅炉房打水。

        一连串动作做得娴熟无比,看来不是头一次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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