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故交,也算是师从顾郎中,三年前,顾郎中病死于峡东山下。”

        听罢,恩姝如遭重击,她的外祖,竟早已过世,而她却还一无所知。心里仅存的希望骤然熄灭。滞愣片刻,她就收敛了情绪,恭敬地垂首道“公子可否告知外祖被葬在何处。”

        岑允神色复杂,“其中事我也不曾知晓,顾郎中死前托人将他的骨灰撒到了峡东江里,并未立碑。”

        这确实是她外祖会做出的事,外祖生前行医济世,一生光明磊落,逝后只愿许诺于世间。而想来自己却身陷污泥,也无脸面再去见外祖。

        恩姝微微低头,目光垂在地上,那有一片影子,昏暗没有亮光,她就像是影子下的人,三年在金陵春兰苑这个泥沼里,早就脱不开身了。她闭了闭眼,颇为自嘲地笑笑,再睁眼时,眼底清明一片,依旧还是那副流于世俗模样。

        “恩姝多谢公子告知这些事。”岑允早前知道她是顾平洲的嫡孙,却没对她说这些事,而现在说了,足以看出岑允对她已经有了信任。

        恩姝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让岑允想到了笼子里那只猫。

        岑允撇过头,不去看她,指腹摩擦在杯沿,淡淡地道了一句“不必。”

        “姜频一案,疑点颇多,但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你待在这,不许再出去。阿狸就关在笼子里,也不许放它出来。”

        “喵!”阿狸以示反抗,被岑允横了一眼,缩到了一边,很快温顺下来。

        恩姝笑笑,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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