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内静得连火苗舔舐的声音都消失了。
殷梳双手撑在身后,抬脸看着头顶破碎的月色。
“三个月前,教主有令,命我以殷盟主堂妹的身份接近武林盟。领命后,按教主指令,我即刻出发前往小杏村。”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嗓音钝钝的,她看向殷莫辞,“我找到你堂妹她们的时候,你婶娘已经缠绵病榻多时,眼看着药石无医了。”
虽然早已知晓婶娘罹病故去,但用这种方式听殷梳这般提起的感受又完全不同,仿佛又亲历了一遭的殷莫辞遽然露出了痛苦之色。
“当时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们两个,你堂妹请了不少大夫,但你婶娘身体每况愈下。她自知时日无多后,便连着几个深夜避开你堂妹,断断续续摸出笔墨给你写了一封信。”
殷莫辞手指深深插在身侧的稻草里。
他闭上眼睛,但那一夜他颤抖着手展开信的那一幕却挥之不去——
“我儿莫辞,见字如晤。”
婶娘竟称他为儿,婶娘在他心中也早如亲母。
十年分别,生死茫茫,终得音信竟是绝笔!
那封信里他的婶娘没有过多纠结于陈年往事,只寥寥几笔交代了她即将离世,安排了他的表妹前去临安投奔他,以及严令殷莫辞不得回小杏村为她下葬的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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