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一脚跌进去,便阴差阳错的颠覆了唯物主义的认知。

        易承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

        躺在北阳城低矮的黄泥城垛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叼着一根青草,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远处翠绿的麦田间,有不少穿着麻衣的农人们在辛勤劳作。

        陇西五月的日光既不毒辣,也不阴郁,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打瞌睡。

        易承把垫在脑后的右手抽了出来,呆呆地望着手腕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3:10:16】

        一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倒计时,此时就出现在他的手腕处的皮下,似乎与他的血管融为一体,从这个倒计时上来看,还剩下三个多小时。

        “呵。”易承的嘴角翘起,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十年才给半个月,时间敢再短点吗?”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忽而在城外远处的小道上,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易承转过头,就看到一支马队样式的人群正朝城门走来。

        离得近了,易承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这支马队的人数很少,仅仅十余人,每人牵着一匹马,为首的两人头戴黑冠,身穿长袴儒服,其他人穿着各色麻衣布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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