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的棉被带着一种久不见天日的霉味,陈子安躺在床上只觉意识昏沉。

        额头冷汗密布,偶尔却还打一个寒噤。

        像是沉在深海之中,水流裹着着,那种粘腻的,无力的感觉。

        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了,自从那个冷的彻骨的冬雪夜,他被苏絮和苏老爷捡到送回陈宅,陈宅好像就慢慢的不一样了。

        正如他计划的那样,苏老爷愿意资助他,于是有了热饭热菜,冬天也终于有炭火了。

        那时候的苏絮是什么样子呢?娇纵的、明艳的、还是温婉的、可人的。

        美好么?也许是美好的,但他心里早就住进一个更美好的人了。

        陈子安又想到了沈怡,那个在他最落魄时候给他一块饴糖的女孩,他还记得她那时候正在换牙,梳着双髻的女孩说话漏风,喊了一声“陈哥哥”之后,羞红了脸再不肯开口。

        只是伸着手要把糖给他。

        糖好甜啊,他那时候就想着以后一定要让沈怡过上每天都吃糖的日子,什么果子蜜饯,只要是她喜欢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呢?鲜红的花轿,笑得开怀的新郎把小巧的新娘牵下来,相执的一双手看得陈子安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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