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晏的母亲郑氏,哭得肝肠寸断,昏厥了几回,一碗安神药喝了半天,不留神又搜肝刮肚吐出来了。

        朱家接连两代都是情种,朱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发妻早亡也没有续弦。朱雭待郑氏也是一心一意,没说收养朱雀之前,只有朱晏这一个女儿。

        阖家宠爱的掌上明珠生死未卜,愁云惨雾笼罩着朱家。

        若不是有林小侯爷在,朱老爷子并朱雭早就已经报官,再带着府上的护卫追去,可是看看庭前那二十三具尸体,再听林牧说那位左监门将军度冷的事迹,他们也知自家这点微末力量,连螳臂挡车都不算。

        林牧连夜令人去江阴报信,谁知辰时宣王派来报信的人先回来了,说明楼船被烧情况并宣王昨夜遇袭,定了今晨赶回金陵。

        林牧立即令人收拾东西,所有撒出去的人手尽快通知赶回金陵,倘若来不及就直接取近路回长安。

        度将军既然来传陛下口谕,宣王势必不能再逗留江南,他万般懊恼,对朱家人的解释唯有一句话,“无论如何,赶回长安,才有救她的机会。”

        沈珘帮着朱老爷子分派各处田产商铺由谁负责,检点细软贵重,林牧的建议是举家北迁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可是认真细数起来,朱家同宗子侄辈没什么牢靠之人,由金陵起家生出的偌大基业就此丢了,着实可惜。

        还有楼船,这一大笔投资虽说是诱敌来犯的幌子,总不能搁之不管,朱老爷子心里,还真盼着能到琉球国去看看。

        他老爷子执拗起来,决意不走,只让朱雭、郑氏随着林牧先到长安。

        朱雭是温润柔和的谦谦君子,此刻在柔弱的妻子与倔强的老父亲之间,来回劝解,毫无用处,又忧心女儿,见着沈珘更是难受,深深叹息。

        似乎也只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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