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凌绍的眉轻皱,听不懂柳莺兰话中的意思。

        “臣妾不过教坊司中一官妓,位卑身贱,自知不配伴在陛下身侧,可臣妾却起了贪念想做帝王身侧的唯一,是臣妾起了不该的奢望,臣妾有罪,是以今日自请求去,望陛下看在臣妾也是一颗真心的份上放臣妾离去,原本……”

        柳莺兰狠狠咬了咬唇,“原本臣妾也不过是旁人送给陛下的玩物,天下清白的女子多的是,陛下便将臣妾弃了吧。”

        位份若终是走不到那中宫之位,止步妃位依旧坐享青俪宫的金银珠宝也无妨,终究她是得到了。可情呢?她将一辈子都会在得得失失的轮回之中。那种挖心挠肺,辗转反侧终将使她失去理智面目全非,她终会有犯下大错的那一日。

        而她不想。

        “朕何时将你当成过玩物?”凌绍的手缓缓握成拳,眼底汇起一抹红色,仿佛是激动欣慰,却又失意哀恸,最后都死死抑住,恳切道:“你若是不满昭仪的位份,朕回去就封你为妃,再寻机会封贵妃,再封……”

        “凌绍!”柳莺兰截断他的话,事已至此也不必顾什么尊卑了,“你终究是不懂,你放我走吧,若你不放,我便死在这里也不会再随你回宫!”

        “我不放!”凌绍亦是如柳莺兰的掷地有声与决绝,“你既和我同来这一遭,我便绝不会放手!”

        柳莺兰望着凌绍,他总是这样,他的神情他的话总是那样动人心扉,她每次都信了,可结果呢?柳莺兰想起了捏泥人摊前那摊贩说起孩子时凌绍的反应,尊卑之分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掩藏都无法掩藏。

        或者再往以前,她落入鼉龙池,凌绍偷偷看了她的伤却随着她装作不知,百戏团的刺杀他明知有主谋却任凭案子草草了结……

        桩桩件件,无一不在告诉她她不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