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那日,宫中结彩张灯,凌绍在前头受百官朝贺,皇后龚贵妃接见宗亲命妇,柳莺兰这种末流的妃嫔跟着站在皇后边上,像是一根直统统的蜡烛,笑着不动,看着皇后贵妃与那些命妇们你来我往地寒暄奉承,半晌都喝不上一口水。

        文妃站在柳莺兰的身旁,趁着殿中旁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低声问柳莺兰,“听闻妹妹前几日不慎感了风寒,眼下可大好了?”

        柳莺兰道:“劳文妃姐姐挂心了,只是咳嗽了两日,养了几日便好了。”

        文妃没再说话,她原本便是清冷的性子,能主动问上柳莺兰两句已是不易。柳莺兰等了会,主动接了话头:

        “这些日子青俪宫的花儿开了不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只是闻着香得很,改日摘两朵送到姐姐宫里,姐姐看看能不能制成香丸?”

        文妃道:“这些日子我正想着制香,妹妹若是送来我帮妹妹看看就是。”

        短短两句,柳莺兰与文妃便不再多言,这宫里才几个嫔妃,大家日子过得怎么样,各自心里都清楚,这些时日柳莺兰这里不好过,文妃那里倒是安生了些时日,龚贵妃被禁足玉蕖宫便没法出来找文妃的麻烦,只是这禁足解的着实短暂了些,万寿节一到,龚贵妃的禁足自然就解了。

        柳莺兰瞧着那边龚贵妃与命妇谈笑风生的模样,于各府的后宅了如指掌,与谁都能拉上两句家常的模样,那架势都能赶上皇后了,反衬着皇后沉默木讷了。

        这便是家世的好处了。柳莺兰冷眼瞧着,皇后终究是输在了门第上,每每此时这短处便尤为显眼,哪怕凌绍给了她很多的爱重,到了此时此情也是不足以弥补这些。

        满殿其乐融融的祥和里,柳莺兰忽然瞧见殿门的帘子掀了一下,皇后身边的宫女匆匆进来同皇后耳语了一声,皇后接着一笑,道:“姑母到了,快请!”

        姑母?柳莺兰尚在纳闷姑母是谁,那里殿门处一个妇人已被簇拥着进来,只看见皇后站起身来迎上去,热络道:“姑母您可算来了,本宫和陛下在宫中日日盼着姑母进宫,真怕姑母不肯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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