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水汽氤氲,落下的层层纱帘愈发朦胧了室中的光亮,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柳莺兰踏进屋中的时候,闻见了淡淡皂角清新的味道。隔着纱帘可以瞧见那个一个背对着坐在浴桶中的身影。

        万寿节之后,这是柳莺兰第一回见凌绍。若是往常她该立马凑到他身边才是,可今日不知为何,柳莺兰的脚仿佛钉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

        从永春宫死里逃生的时候,她暗暗立志,今生再不任人宰割,定要做成帝王宠妃,去那万人之上,将生杀予夺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以她挖空心思同凌绍献媚,她只想利用凌绍来争一个人上人的地位。

        可渐渐地她的心就变了。凌绍在旁人宫里留宿,她心中盘算的不再是恩宠得失,她只剩下了嫉妒。那种挖心挠肺的嫉妒就像是破了土的芽再不可遏制,只能看着那嫉妒生根发芽愈演愈烈。

        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她开始控制不住得盘算着那些女人的恩宠。

        凌绍与皇后情深意重?可他还是有各宫妃嫔,年少的夫妻情谊看来也到了日渐淡薄的时候了,迟早都会没有的。

        凌绍对龚贵妃有愧是以多有放纵?凌绍根本就是因为她身后安国公府缘故,没有一个帝王会喜欢安国公府那种世家,何况那还是晋王凌渊的母家。龚贵妃每每争宠,怕与他来说就是个摆弄风骚的玩物。等安国公府式微那一日,凌绍不开口,皇后也会除掉她这个眼中钉。

        至于文妃,凌绍是记着他们蒋家的恩情,但恩情不会一直变成恩宠,她可以争的,只要给她时间,她总会取代那些恩情。

        剩下的楼婕妤只是凌绍制衡后宫的棋子,一个调剂,也不足为虑。

        她想了很多,她把所有人的手中的依仗都梳理了一遍,她觉得她早晚能将凌绍的心打扫干净,直到她找到了那枚玉香囊。

        她知那定是劲敌,这劲敌也并未让她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