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不要赐婚”这句话似乎是忌讳，苏女史立即想从皇帝身边逃离，可是皇帝震撼的表情难以掩饰，一把揽住了她。
“苏卿听她说的都是什么混话。”皇帝压抑着声音里的愤怒，轻声道，“听着像是三郎辜负了她。”
“世间女儿各异，不能勉强……三郎痼疾难除，寿算不永，也不是人人都想当寡妇的。”苏女史似乎也动了真火，语调虽然温柔，内容锐利的仿佛一把剑。
“哦？”皇帝深深望着她，终于还是无奈叹息，他转眸望向朱雀，“恕你无罪，起来说话。”
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说真话。”
朱雀起身，她的仪态是受过训练的优雅，若无人提，都道是门阀贵胄养在深闺的女儿。
“陛下恕罪，宣王殿下待草民恩重如山，不敢辜负他。”朱雀轻声道，“草民知道苏女史所服的灵药中，有几味主药极为难得，或生于在极西昆仑山巅，或远在天竺，大食等地，或需要经年累月寻觅，或舟楫难行旅途惊险。
“草民愚钝，想着宣王殿下只是自胎里带的毒，找到毒药原方，也许只是刻舟求剑，配制解药无效岂不是欺君之罪？所以原拟分两路，一路追查毒药，尝试炼制解药，另一路去搜寻灵药回来炼丹……可这两件事都是大海捞针，未必能成。”
朱雀低眸陈词，话里半真半假，最后总结时自己相信了，声音中微有哽咽，“所以求陛下不要赐婚，也是坚定信念之意。”
皇帝一直沉默不语，苏女史半晌才轻声道：“若是三郎执拗，非要陛下赐婚呢？”
朱雀泪眼迷蒙，悄悄望了她一眼，“草民会劝宣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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