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去前院休息,而是点了一根蜡烛,看入睡的每个人身上,谁有水渍和泥垢。

        前院不是丫鬟想去便能去的,所以定是那人从后院偏远出打的水。后院取水的地方虽不脏,但踩了总会粘上一些泥巴。再者,她们在打水时不可能会很稳,这儿新来的丫头一看便不是经常干重活。

        等看到其中一人的鞋子边缘沾了泥土,琼云停到一旁,有些犹豫。

        那人的衣裳上面虽也有水渍,但琼云还是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人做的。

        她本想着此事兴许是阿宁做的,但阿宁今晚并不在偏房。听阿梓说,阿宁是因为得罪了丘嬷嬷和阿水,所以被罚看一晚马圈,根本没有机会来偏房做什么手脚。

        “方才那人是谁,你可知道?”琼云顿了顿,熄灭蜡烛后,将阿梓带出偏房,低声问道。

        阿梓点了点头,应道:“回夫人,那是李家小姐,李洁。听闻这人爱慕侯君许久,从侯君被封成定北侯的那一刻,她就说这辈子只嫁一个人,那便是定北侯君。”

        琼云闻言,浅浅一笑,道:“未曾谋面,便要立誓嫁人吗?说到底还是一个不懂事情的小姑娘。”

        阿梓听了,摇头反驳道:“夫人,她和侯君从前见过。听别人说,她替人给侯君报过信,给侯君省去过不少的麻烦呢!”

        琼云闻言,笑了笑。如果真如阿梓所说这般,那泼水一事,兴许就是李洁做的。楚泽先前在后院与她搭过话,兴许这一幕恰巧被李洁看到,以至于这人醋意大发。

        她向来是不愿委屈自己的人,偏房床榻湿了,她便带着阿梓回到前院休息了一晚。

        一回到后院,琼云就见阿宁扔下手中的扫帚、朝着她冷声道:“昨日不干活的人,今个还敢回来?也不知你哪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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