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事,虽然之前有童海蓉的再三叮嘱,下车的时候安怡还是忘了换乘应该坐什么车。

        她的性格,在陌生人面前又不敢主动开口。

        闷着头在车站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实在没办法,憋地整张脸通红,浑身都出了虚汗,想要鼓起勇气找个人问问。

        结果刚对着个路人小心翼翼地说了声你好,那个人就慌里慌张地跑了,嘴里还说着让她不要耽误自己赶车。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打击,一下子就更紧张地不敢开口了。

        那时候,这种县城里的小车站,设施并不完善,甚至连个卖票的都没有,都是有个跟车的售票员,等人上车了,问清楚了要去哪儿,才开始收钱。

        车子出发的时间也不规范,再加上行人来来往往,嘈杂吵闹,根本不知道具体该问哪个人。

        就像是得了幽闭恐惧症的人被关进了小黑屋,她如今站在这密集喧嚣的人群中,没有董家兄妹,没有乔熠然,只独她一个人。

        莫名的恐惧就像潮水将她淹没,让她害怕地想要惊叫出声。

        紧紧地拽起拳头,努力控制住发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在每辆车之间徘徊。

        好在刚刚从城里载她回来的司机还没离开,似乎是刚去了厕所回来,刚好看她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蹿,知道她多半是忘了要坐什么车,好心出声喊住她提醒了句。

        那一刻,她激动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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