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晚霞漫天,龙船已游遍整个中海,从水云榭的钓鱼台至金鳌玉蝀,折而向南至紫光阁,然后沿着太液池西岸一路向南,再折而向东,最后到了南岸。
此去南台不远,从岸边南望,南台林木森森,夕阳余晖照耀南台,别是一番胜景。龙船上的君臣对话已经结束,皇帝回了船舱歇息,而太子与谢赫两人依然在船舷。
谢赫此时心情已大好,他遥望这水天一色,不禁想起了文征明咏南台诗:
“西林迤逦转回塘,南去高台对苑墙。暖日旌旗春欲动,熏风殿阁昼生凉。别开水榭亲鱼鸟,下见平田熟稻粱。圣主一游还一豫,居然清禁有江乡。”
太子面带着笑,静静听着,待他念完许久,方说:“以前这里的确有座昭和殿,岸边还有涌翠亭、澄渊亭,不过后来都荒废了。如今这里没了皇家殿宇,只有农田瓦舍,反倒是一种质朴无华的感觉扑面而来。”
谢赫亦笑着道:“湖光山色,美景如斯,要我呀,也宁愿选择做那田舍翁了。”
“哈哈,”太子一下笑了,眼底划过狡黠:“孤明白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原来你谢赫志向远大啊?好好好!孤不妨今日就成全你,让你今夜就宿在这里的瓦舍好了。”
转而又向郑伴伴说道:“伴伴,记住啊,今天可别让谢赫回去,就让他宿在南台。”
“是,奴婢记下了,定然不负殿下的交待,让谢公子安心宿在南台瓦舍。”
“诶,南台瓦舍?这名字叫的好,而且与那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特别吻合。此句虽出自于宋,但不妨我大明好男儿谢家公子又为它赋予了新的寓意!哈哈……”
太子的调侃让谢赫哭笑不得:“只不过念了一首前人的诗,怎么就让殿下联想出这么多意思来?多冤呐!”
“不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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