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洞穴内,毒蛇缠挤于一处,阿箬露出来的皮肤上无一处不被毒液沾染,她的双眼充血猩红,脸颊浮肿,狼狈不堪。

        许久的沉默,让英枬有些急躁,很显然阿箬与吴广寄不是一类人,她还记得自己将吴广寄扔进蛇窟中,那个男人发出的尖叫与求饶声,还有咒骂和侮辱。

        阿箬太安静了,安静得让英枬以为她死了。

        少女头发上都是黏腻的蛇液,她的脑袋随着蛇群挤压歪成了个扭曲的姿势,那双眼睫毛颤颤,除了视线一直锁定在英枬身上,没再流露出一丝活着的气息。

        终是英枬没忍住,主动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将你困在此处?”

        阿箬顿了顿,她竟还有力气开口说话,沙哑的嗓音道:“大约是因为你怕死吧。”

        英枬语塞,可也不能否认,阿箬说的是事实。

        她的确畏惧死亡,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方法来自救,若可以,她也不愿做这么损阴德的事儿,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旁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人都是自私的,遑论妖。

        英枬忽而有些羞恼,恼怒阿箬轻而易举看穿了她的想法,却无惧她接下来会对她做出的一切,仍旧淡然地看向她,好似在看一个死物。

        许多疑惑,无需英枬去解释,阿箬自己便能猜到了。好比她如今所处之地,便是这十多年吴广寄的刑牢。

        英枬注定在隋云旨二十岁那年死去,这些年的妖力也的确弱了许多,却不至于让吴广寄有可趁之机去伤害她,吴广寄能从这刑牢中逃出,也是英枬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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