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同二十年来所有晨间无异的一天。日出以前,带着阴天的浅灰色,局部下雨。

        湿润气流卷着清洁的风爬上他的戒指,手指微动,裹在黑色风衣中的黑发男子从酒精发酵的迷梦中渐渐苏醒。

        在他睁眼的前十分钟里是看不见什么的,除了与肉体催生的酸涩拉锯以外,一副黑色墨镜让梦境的异彩通通褪色。

        黎明。

        他从陷入的绒毯单人椅之中缓缓把着扶手支起身来,微微晃动,有些不稳,脚下的啤酒瓶“哐当”滚到了阳台的尽头。他撑住墙向房间里移动了几步,躯体沉重,让他不得不静止,疲乏地将脑袋靠在了门栏上。歪着头,被冷汗浸湿的黑色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墨镜后的视线冰凉地向前投去。

        他的爱人,和往常一样在那里等着他。安静的轮廓,在他眼前沉默至黑色晕染的阴影。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恐慌又稍纵即逝。至少他还在,他的小非只是话少了很多。昨天晚上他又不小心喝醉了,头脑昏沉记不得太多……但他喝了酒,小非不喜欢他喝酒,大概又犯错了吧,今天想要怎么惩罚他?

        他为这渴望挤出了力气,向着他的爱人一步步靠近。随意披着的风衣掩到膝胫,向下黑色马丁靴绑至腿腹,衬得身形颀长却更加清瘦。日出前的风似乎比夜晚更冷。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像座静默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接近他,爱人熟悉的气息顿时漫进口鼻,他双腿有些发软,在靠近男孩的一旁屈膝跪坐了下来。脑袋贴在手臂上侧头默默观望了一会儿,男孩还是没有动。

        “小非……”

        他轻声念,还带着一丝委屈。

        但他看不太清,脸颊浮着酒醒后的绯烫。小非会因为这样不理他吗?他沉默良久,最终把眼前的东西缓缓摘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