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绫儿手中的银筷一顿,缓缓抬起水一般的眸子,看了对面的大哥一眼,他一如往常的吃着,见她望着他,便问道:

        “下午去狐仙庙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这事儿......言绫儿压根儿就没安排。

        她快到了中午时候才睡起身来,虽然丫头香蝶说了这事儿,可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彷徨心情中,去狐仙庙的事,全提不起JiNg神来应对。

        见大哥问起,言绫儿支吾了一声,手里拿着碗筷,又垂目,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在金陵家中时候,兄弟姊妹们都是怕大哥的,这么多手足之中,他又独Ai管他唯一的嫡妹,凡有他吩咐了下去,兄弟姊妹们没有做好的事,常常会受到他严厉的责打,小的时候,言绫儿就因贪玩,没写完他吩咐下来的课业,被他拿着戒尺打了好几下手心板子。

        想起这事儿,言绫儿心中便是发怵,也为着他小时候打她手心板子,多年后竟生了委屈,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想是,当年归当年,自她做了他的妾后,便全然不是这么个模样儿了,他若是气她做事靠不住,她宛若泼皮无赖般,胡乱应付着,他也能饶她过去,真气得他狠了,摁着她一阵儿c弄,便也算了了。

        哪里还有打手心板子的?他便是扯她一根头发丝儿,她都是委屈的,当大哥的宠妾,当出了一身被娇宠的毛病来。

        再看当下,言少卿见她支吾,便知去狐仙庙的行程,她根本就没办,便是俊脸故意一板,严声问道:

        “支吾着不说话,这是何意?去狐仙庙一事,原也不是为我,我这一天天儿的,营里家中两头跑,回家也没得半个熨贴的人上来,也没得半句熨贴的话儿对我,好容易跟营里告了几天假,你却什么事儿都没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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