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日,沈晏清到底是没有来。

        那晚风吹雨淋,宁潇因此大病一场。

        她反反复复的昏沉着,着实不易赶路,便只好继续包下这间客栈暂作休养。

        其间,沈晏清来过一次,那时宁潇醒着,正皱着眉头喝她不愿意喝的苦汤药,胭脂进来通传,想着殿下知道沈公子来一定很高兴,一高兴这病好的也快。可宁潇低着头,不紧不慢的的一口一口抿着药,半晌才对胭脂说:“你问问,他那时可有收到我的信?你只问这一句便好。”

        胭脂便只问了这一句,得知沈晏清收到了信,她看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冷漠,她转身就住,沈晏清开口叫住了她,显然是想解释些什么,胭脂转过身来,迎向他的目光:“沈公子,你既收到了信,初七日却没有来,现在还来做什么?”

        胭脂是想听他解释的,他若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胭脂想,殿下恐怕也不会这般伤心。虽然看起来只是受了风寒,可胭脂知道,殿下心里难过极了,b以往许多次都要难过。

        可沈晏清没有回答,他站在那里,虽然是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可到底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什么也没有说。

        胭脂冷笑一声,关上了门。

        沈晏清伸出手,那扇门近在眼前,可他如何也推不开。他每伸手推一次,那扇门似乎就往后又挪了些许,每一次都是尽在眼前的距离,可他偏偏无法触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无法出声,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一头困兽。

        他应该解释的,他想要解释的,哪怕他说的话太过荒谬,他也是要说给宁潇听的!

        沈晏清知道,宁潇会信他的,无论他说什么,宁潇都是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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