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到最后也不清楚那个中心城的大新闻究竟是什么。在寂静号起飞后,他所要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埋进腹部血肉里的防冻服破边拆出来。

        这个工程倘若有蓝鹊帮助,想必能够轻松许多。然而眼下罗彬瀚实在难以面对那位静坐角落的倒霉学徒,因此只能让莫莫罗用小刀割开皮肤,把埋进去的线头布料全部取出来。他还想起了自己的腰椎和肠子,蓝鹊似乎说过要他尽早去看医师。

        寻医问诊对于当下的情况显然不合时宜,罗彬瀚只得暂时不去理会。他如释重负地脱掉那件脏污破烂的防冻服,把菲娜关进笼子,再惯例地跑去上了个厕所,然后便一头栽进床里睡着了。

        梦境暧昧而又模糊,像一幅洇浸在浊沟里的墨水画。罗彬瀚恍惚间走进了自己的小学教室,看到幼年的周雨坐在窗边,正握着一把手术刀写作业。他走到周雨桌旁,想看看哪门科目的作业得靠刀片写。

        门外传来了他们初中老师口音浓重的呼喊。

        “周妤、周妤……四班的周妤到了吗?”

        罗彬瀚捅捅周雨说:“叫你呢。”

        “我们不是四班的。”周雨头也不抬地回答。

        罗彬瀚也想起来了,他们两个都是一班的。

        “重名啊?”他稀奇地说,“我看看去。”

        他跑到教室门边,看到一个肤色苍白的少女走向楼梯口。那侧影伶仃细瘦,尽管容姿出众,整个人的气质却很阴沉忧郁。

        她回过头来,朝着罗彬瀚的方向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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