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躺下没过多久,突然起了一声惊雷,将沈灵语从睡梦中唤回。

        狂风骤起,吹得窗外青竹呼呼作响,大雨夹在风中,穿过窗棂洒在桌前。月儿着急忙慌地将窗户关好,再回身看向内屋走去,沈灵语正站在廊边,抬着望着雨幕从瓦檐处高高坠下。她伸着手去接雨水,一张小脸陇在水汽中,显得朦胧又清丽。

        “夫人可莫要淋着了。”月儿从屋内拿了件披风给她拢在肩上,“这雨一下下来就要转凉,若是受了寒气可不好。”

        “无事。”沈灵语仍向外伸着手,任雨水溅在手心,开出一朵透明的小花,她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十分享受指尖鲜活的力量,玩得十分尽兴,“什么味这样香?”

        月儿嗅了嗅:“是雪槿花的味道!王爷寝殿外头种了棵雪槿树,想是这几日开花了罢?”

        “雪槿?”沈灵语没听过这名字。

        “这雪槿树是江南一带才有的树,娇气得很,咱们歧郡本来就水土贫瘠,许多花草都不好养活,可王爷却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偏偏将这雪槿树养得好好的,去年就开了第一树花。”月儿瞧她似乎有趣,问道,“夫人可要去看看?这雪槿花期短,盛开时却十分美丽,分外好看。”

        沈灵语倒是有几分好奇,接过月儿手中的绢子,将手上水渍擦干:“那便去瞧瞧罢,顺便再看看王爷给我置的新衣。”

        月儿一听,高兴起来:“月儿为夫人带路!”

        沈灵语看着月儿这副模样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只是去赵景行的院子看看,月儿却高兴得似乎是自己要和赵景行睡在一处般。

        沈灵语平日住的侧苑与赵景行的主苑只隔着一面围墙,但她自嫁到王府后,还未来过一次。

        跟着月儿一路过了道叫归云的月门,早已有了几个丫鬟等着。见了她纷纷行礼,一路引着往寝展走。

        到底是歧郡之主,整座主苑要比侧苑气派许多,密集雨点打在枝叶上,此起彼伏地奏着轻快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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