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离开后的来年冬天,江暮染长了冻疮,手指耳朵先是瘙痒肿胀,然后是溃烂流脓。那之后的好几年,一到冬天她都会生冻疮,直到她终于舍弃陆子衿留下来的手套,围巾以及穿起来不再合身的各种衣服。
人在趋于温暖的同时会丧失御寒能力。
江暮染如是,陆子衿又如何不是?
她从秦城回到燕京,回到陆家,这么些年看似风光无限,一人执掌整个家族的庞大财富,可真得就比江暮染吃得苦少吗?她的强大让人忘了她也失去了父亲,母亲不在身边,走婚礼红毯的时候,除了牵住江暮染,身旁再无他人。
镜子里娇艳动人淡漠一片,其实陆子衿鲜少穿红色,更别提身上这身喜庆到过分的红色喜裙。不过她穿起来却美得惊人,肌肤胜雪,身材窈窕。也难怪江暮染那般自恋的人在她面前也只能偃旗息鼓,暗中嫉妒。
“江暮染,你在迁怒什么?”
口气平缓的话语像惊雷般劈中江暮染。她没有叫“阿染”,她称呼她全名,在没有了包容退让后,原来她也会在她身上感受到如此无形却巨大的压力。
嘴巴苦涩到像是吃进了煮熟的柚子,这是比药还要苦的味道。江暮染悄然捏紧的拳头在轻轻颤抖,她浑身都在颤抖,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陆子衿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次的口气明显松了下去,但却充满着质问,“阿染,你自己想,如果不是我,你会这么做吗?”
会吗?江暮染问自己,答案却摇摆不定。她忽然颓唐下去,像是失了灵魂的布娃娃靠在沙发上。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她潜意识里一直把陆子衿当作那个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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