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述斐之所以不满之前随侍的态度是有原因的。他上辈子也不是什么都不动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牲畜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又多么重大的意义。

        要说马这东西精贵,一般只有富户人家才养得起。庄户人家或是骡子或是耕牛,只要有上这么一匹,基本上就是小半个家当的价值了!相当于是多了一个可以劳作带来收益的奔驰一样!

        本来嘛,徒述斐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就让徒述斐总忍不住替这户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家操心。徒述斐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这毕竟是他太子哥哥的庄子,要是庄子上的农户受了损失就不好了!

        管事的一看徒述斐的眉毛皱了起来,还以为徒述斐是不喜这家人的行为。虽然他没闹清楚到底是哪里惹到徒述斐不高兴了,可还是忍不住替这家人说了些可怜巴巴的话:“因为是病牛,要是真有个好歹,连屠宰铺子都进不得,少不了只能深埋或者烧了。到最后,他家恐怕什么也落不下,几年都够呛能缓的过来。”

        这是属于普通百姓的智慧,知道这些达官贵人们没事的时候最爱怜贫惜弱,这样一说,就是这位主子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看这家人这么大伤元气了,也就消了。若是个心软的,少不得还要赏上几个,也能让这家人缓上一缓,他也卖个好不是!

        徒述斐没再问什么,也不理身后还弯着腰拱着手的随侍,揣着手就走了。他虽然有怜悯之心,可也不是圣父一样的散财童子。更何况这是太子哥哥的庄子,虽然太子不会计较,可他要是真的越过作为主人的太子伸手了,也不太像样!

        徒述斐继续按照自己原本制定的路线,在庄子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庄子里给主子们预备的住处来。

        张玉庭正站在院子里头微微倾身向前,看着刚送来的几篓子螃蟹。一看徒述斐回来了,立刻就露出一个笑脸来:“六爷可逛的舒心?”

        徒述斐点头:“风景不错,就是来得晚了,庄子里头的一些作物都收了,只剩下满地的菜来。”

        “本就种的不多,这庄子听说口粮都是外头买的。”张玉庭还是清楚这庄子的情况的,“不过倒是家畜之类的很少患病,每年的产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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