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谈与舒依旧回了家,家中的等身镜是母亲在时购买的,边框是世纪初的千禧守旧风格,华丽但不烂俗。将那件红袍散开,摊平在床褥,谈与舒摸摸自己短发,发愁中。

        应不应该接个发,现在选择等待长长是不是显示他本人脑子有病?很纠结,可时间不待人,谈与舒只能选择放弃,将这身红袍穿上。

        镜前,细碎的散发似乎没有驱散他的气质,常读文学气自华,给谈与舒附上一层书生卷气。红艳的外袍陪着墨黑的内底,明明在世人心中白色才能配出人易碎的清冷,但这种极致的对比色彩却格外彰显他肤色的白皙,平静的眼眸望向何处,都不会掀起任何涟漪。

        “如何?”谈与舒施展长袖,绕着圈展示给谢林致。瞧着有些呆滞,他似乎被这副皮相给惊艳住。

        “嗯哼~”谈与舒笑着走向谢林致,盖头已掀起,吞食了电梯恶鬼,谢林致的妆容更加浓艳,唇瓣鲜红得好似抹上层血迹,不会干涸暗红的血红。缝合的红线对他的束缚越发小起来,谈与舒有时能轻易将唇角的线头勾出,给了他能拆除的希望。

        微微用力,谢林致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床褥上,谈与舒取过床头柜上部门新实验的剪刀道具,这是他向部长求来的,理由非常艳俗,想同新娘接吻。

        “这里取下来吧,困住你太久了。”红线不止束缚着谢林致不能开口,同样也将谢林致困在那个口不能言、缠足于高阁上的旧时代。

        坚韧的剪刀冰冷,贴着谢林致有些不安,这是能触碰他。也能伤害他的利器。谢林致想阻止,但被谈与舒制止,言:“我是你的夫君,不要抗拒我,我只是希望能确切吻住你,而不是这湿漉肮脏的红线。”

        出嫁从夫的意识刻在谢林致脑海里,他无奈也只能选择同意。

        那剪刀尖利,谈与舒扣出线头剪短,再慢慢挑出那些缝在骨肉里的线,帮谢林致缝合的人女红高巧,线脚十分密集,谈与舒必须小心翼翼将其扣出,再缓缓剪断。

        那些丝线缠住了谢林致数千年,正如封建礼教囚禁了女性数千年,若要剪断,需要将它们从骨肉里挖出,再狠狠断舍。谈与舒极其不愿伤害谢林致,但他再怎么小心,也还是伤了谢林致,线条带出的血肉,湿淋淋地黏在谈与舒手心,给他戴上了血红的半掌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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