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阚踏出程将军府,已是一个时辰后。

        翰林街空荡荡地,仅一轮明月当头,许阚有些惝恍,一阵风盈袖而过,适才垂下头叹了口气。

        跟许阚一同来的是府上跟了许阚半辈子的郑管家,资历最老,也是从小看着许家几个公子长大的。

        出了门,郑管家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若当初咱们府上没和三公子闹得那么僵,说不定就没如今这般麻烦了。”

        许阚不喜许孟,可许府上并不缺衣食,加上祝淮安带来的那部分,原不至于让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与自己翻脸。

        但许阚那时必须想办法弄死祝淮安,不外乎克扣钱财、药材饮食,郑管家看在眼中只能置若罔闻。

        “你知道,祝淮安是做过嫡配的,”许阚摇头,“许孟离家是为了祝淮安,但秦家不容祝淮安,若他不死,我便没有秦家相助,也就没有咱们今日的许府了。”

        祝淮安死得并不光彩,郑管家也没法说什么。他从车里拿出件披风,刚要给许阚批上,这时有人突然从路尽头急匆匆奔了过来。

        “大人!”

        许阚回头,是许府的家丁。

        “大人,公子醒了,”家丁一脸哭丧,“因着白天里的时在府上大哭大闹,不肯吃药,还砸了膳食要带人去寻那帮山匪报仇!我们都拦不住啊大人,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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