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清家出来一路上,坐在马车里的许孟始终心事重重地望着车窗外。

        皇甫昱明今晚喝得有点多,不大有精神,一上车便昏昏然地找了个位置靠在许孟膝边睡了起来;可许孟却心烦意乱得很,茫然望着车窗外一扫而过的街景。

        马车疾驰在路上,回府必定要经过京城中晚市最繁闹的鸿运街。

        车经过时两侧街道已上华灯,人烟攘攘,可许孟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外头的景色。

        少年心头乱得很,他确信刚刚在司徒府,他从垣儿身上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松木香。那是司徒清的信香气味,他确信,可当他终于找到机会问将垣儿拽进一间没人的屋子询问,男孩却吱吱唔唔地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许孟终归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对于那个将自己脸藏在面具下不示他人的司徒清,皇甫昱明对这个人俨然信任有加,可许孟却有些迷茫。

        想到自己视为弟弟的男孩从此可能就要跟了那个连脸都不肯露出的人,少年不禁紧紧蹙起眉头。

        但自己如今身陷囹圄,自保尚且不暇,更是没什么能力去帮他。

        车轮压石头,车上的皇甫昱明猝不防遭一颠,懵地一下子从睡梦里醒了。

        “咱们到哪儿了?”男人一怔愣,拍拍身上的酒气问。

        “回主子,鸿运街!”车夫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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