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将深海里的骸骨卷起,绞碎,又一次次地抛尸在金黄细软的沙滩上,像一个吸附生命的湛蓝沙漏,一次次冲刷一次次倒置,时间像个刽子手,在沙子下掩埋偷窃的宝藏,在海水里抹消爱泪的罪行。

        “原来白茶绽放般的海浪是会枯萎的......”明意卿在坠海之后因为窒息而缓缓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这样心想道。

        他在海波荡漾中,耳边似乎听到了人鱼的挽歌,空灵到像是海底的钢琴被即将破碎的泡沫轻轻弹奏了下琴键,古老神秘到像是绵延了千年。

        双眼迷蒙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尾斑斓的、反射着粼粼波光的纤长鱼摆所托卷而起。那鱼尾灵活且有力,但是缠绕的方式对于坠海的明意卿来讲并没有很难受,甚至鱼尾从后腰上往下绕。

        美丽的长摆还特地帮他遮住了被破裂船杆所划伤的侧腰,像一张担心他着凉所以拿来盖上的浅蓝色小毯子一样,称得上十分礼貌。

        人鱼的胸膛抵在明意卿的肩胛骨上,那是比深海之下还要冰冷的温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意卿的那颗心脏却因为人鱼的靠近而不由自主激烈地跃动起来。

        扑砰——扑砰——

        扑砰——

        “人鱼......?”

        明意卿无意识地呢喃着,从口中冒出的气泡在触及到海面的月光前就破裂了开来,化为海平面上的一抹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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