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压抑的喘息从虚掩的门逢中不经意泄出,昏暗逼仄的刑房里,一人正跪于幽火前,眉眼低垂。

        银鞭破风一下下落在血痕密布的赤|裸脊背上,随着猎猎劲风忽转,一股殷红从他鬓角滑落,一滴一滴砸下雪白的瓷砖上,染红了他膝前的半寸之地。

        地上的人却仿佛不知痛一般,身形未曾晃动半分,如同是一具被抽了魂般没有生气的枯壳。

        疼痛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常年浸于银鞭刑罚之中的他对此早已麻木,身上的皮肉之苦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的钝痛。

        没人知道,为了今日一见,他熬过了多少个被血液染就的寒夜,在那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虫母。

        能成为虫母的鬼侍,是他自出生以来就刻在骨血里的信念。

        他从那炼狱般的地方一步一步爬出来,爬向了他唯一的主人。

        闻到少年气息的一瞬间,他一向古井无波的心忽然难以自抑地重新跳动起来。

        那一刻,他仿佛窥见了属于他的一缕天光。

        但仅是一瞬,他还未来得及尝试靠近,那一丝光亮就猝不及防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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