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大逆不道,还请恩师责罚!”

        一见到胡濙,杨鸿泽就重重跪了下来,两行热泪汹涌而出。

        越是恪守传统的理学家,就越注重师道尊严这四个字,杨鸿泽几乎已经在心中认定,胡濙的告老还乡与自己有关,这番前来是为了请罪!

        见到杨鸿泽这个模样,胡濙首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至少在自己宦官生涯的最后阶段,培养的学生在乎的不是师生利益,没有出现人走茶凉的场面。虽然当年看错了沉忆辰,但自己没有看错杨鸿泽,人生幸事。

        “鸿泽起来吧,为师知道你心中内疚,可辞官致仕一事与旁人无关,全在乎己心。”

        说罢,胡濙向前一步,搀住杨鸿泽的臂膀,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

        只不过胡濙的这番解释,在杨鸿泽看来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语,依旧是痛哭流涕道:“恩师待学生有再造之恩,可学生却没有做到尊师重道。”

        “如今更是让恩师心灰意冷致仕辞官,堪称欺师灭祖之徒,罔顾天理伦常不配为人!”

        杨鸿泽把话说的非常重,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夸大,相反明朝对于门生制度的执行非常严格,学生有任何反对老师的举动都被视为大逆不道。

        前中期内阁首辅制度没有确立之前还好点,到了中后期哪怕贵为张居正这样的权臣,面对门人学生的弹劾,都无法立足于朝廷,只能当场向皇帝提出辞呈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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