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忆官得知郭参战死的消息之前,驻扎在云中城的定襄郭登,已经先一步收到泰宁卫副将赵信的战报,一同送来的还有郭参那枚代表着身份的卫指挥使牙牌。

        定襄侯郭登紧紧握住这枚孙子的遗物,没有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欲绝场景,他仅是一言不发坐在主帅的位置上面,唯有微微颤抖的手臂暴露了真实的心境。

        “侯爷,节哀。”

        犹豫许久,兵部尚书于谦还是开口抚慰了一句,他知道这样的话语对于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而言,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可别无他法。

        听到于谦的声音,定襄侯郭登把手中牙牌缓缓放下,抬头开口回道:“马革裹尸还是对于一名武将的最高荣耀,没有什么好哀痛的。”

        “郭指挥驰援袍泽,挽救马种,践行了他身为一名守将的职责,没有玷污我郭氏一族的世受皇恩,做的很好。”

        “很好定襄侯郭登接连说出两个“很好”,只不过第二个声音明显低沉了下去,掩饰不住内心里面的悲伤。

        见到老侯爷还在故作轻松,右侧下方的漠南都指挥使丁逸林,带着满腔怒火起身拱手道:“侯爷,此乃国恨家仇,不能不报!”

        “还请下令末将领军出击,定要取回酋首也先的项上人头,来告慰郭指挥的在天之灵!”

        但就在那个时候,丁逸林却开口呐喊道:“站起身来,是准跪!”

        “我们定然是隐藏在漠南蒙古的某处,给战马恢复调整的时间,只要能找出藏身之所,说是定就能把鞑虑给全部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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