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拖着沉重的步伐刚回到家,就听见家里人在商量杀猪的事情,本来过年猪应该早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离过年就差十多天的时候还养在猪圈里,因为渝州一直有做腊肉的习惯,如果杀得晚了,腌制风干,再熏制,时间上就会来不及。

        一般到过年的时候,农村乡下都会有一道菜叫做糖肉,说来简单,就是用红糖炒当年的新鲜腊肉,甜中带点咸,焦红焦红的很是好看,但实际上爱吃的人没多少,年轻人觉得发腻,老年人觉得粘牙,不过过年那天要是少了这道菜,总会让人感觉少了一些年味儿。

        拖到现在还没杀,主要原因就是等着楚城幕回来,这是爷爷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孙子吃口新鲜的猪肉,这年头的土猪基本都是用粮食喂出来的,口感自然和市场上买的饲料猪不一样,当然,爷爷这偏心,自然也是偏得没道理,不过家里人都由着他,现在楚城幕回来了,再加上没几天他又得回一趟渝州,所以现在就在商量着把猪先杀了,不然再拖下去,这腊肉在年前指定是做不上了。

        农村人比较朴实,考虑到明天上午张淼那边叫人过来包坟,张淼选用的材料是条石,这些石头都只能从公路边一点一点用人力担过去,如果动作快点,包完了正好可以让下力的师傅吃口新鲜的,于是老楚和爷爷还有六姑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明天上午把猪给杀了。

        眼看要吃饭了,老楚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先把杀猪匠给约好,于是一溜小跑去了山梁上的表叔公家里,表叔公是个老杀猪匠,在周边养猪场还没起来的时候,在十里八乡还挺有地位,谁家杀猪都会找到他,包一天的吃喝不说,临走的时候还会带上几斤猪肉!

        不过这几年,随着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家里养猪的人也就越来越少,表叔公的地位也跟着没落了,至于这些称呼是怎么来的,楚城幕也不清楚,这些亲戚的关系一论就是得往上追溯好几代人,反正老楚叫他怎么叫,他就怎么叫,真要说起来,老楚自己也不清楚。

        晚上楚城幕给娃娃发了条信息,问她明天要不要过来看杀猪,娃娃对于杀猪不敢看,但对于吃新鲜的猪肉很有兴趣,于是两人约定好时间,决定明天再偷偷的溜出来一次。

        第二天,楚城幕收拾了一下自己,把昨天弄脏的衣服都收了起来,好在包里换洗的衣服还挺多,倒是不用担心穿得脏兮兮的去接娃娃,等把娃娃和小小丫头接回来,已经是九点过了,虽然这次老秦没有跟出来买菜,不过两个小丫头依然跟做贼似的,跑得飞快。

        刚下了车,还没走上小桥,大老远就听见过年猪那嘶声力竭的嘶吼声,看样子是已经准备要挨刀子了,楚城幕本来想去看看,从重生以前到现在,差不多得有近二十年没见过农村杀猪了,奈何娃娃胆子小,见不得血滋呼啦的,只好陪着她在小溪边上慢慢走,倒是小小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丢下楚城幕和娃娃跑了个没影,边跑还边叫小雪花,小雪花的。

        “昨天回去老秦怀疑没有?”楚城幕被娃娃拽着衣服,田间小路有的地方太窄,两个人肩并肩走不过去,娃娃就拖着楚城幕的衣服下摆,耍赖一般的把自己大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没有啊,我和沂沂到了家楼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俩身上太干净了,哪像去过河边的样子,于是又跑到食堂去,趁着没人,接了点水,相互把衣服都打湿了一些,果然我爸一点都没怀疑!还吩咐我俩小心点,别大冬天的掉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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