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袭击衙门。对于普通的衙役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此时。一个浑身染血的刘俭冲入了书房,看着仍然在那里淡定写字的聂绪,顿时便是大喊。“大人不好了,妖邪冲入衙门,已经杀了不少人,大人快逃——”“身为捕头如此惊慌,成为体统!”聂绪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是收回了目光。对方的镇静,让刘俭内心的慌乱,似乎也平复了几分。“大人——”看着聂绪不急不缓的样子,他又是不免焦急。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在这写字。就算对方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妖邪几乎必死,但也不能就这么等死啊。想到这里。刘俭就要冲过去,拉着聂绪逃跑。“安静!”聂绪一声大喝,如同洪钟般贯耳,使得刘俭的身体僵直在了原地。顿时。他的声音又是缓和了几分。“刘捕头不必惊慌,本官即为晋城知县,又岂有畏而潜逃的道理,你如今受伤不轻,就暂且休歇息一二吧。”“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先撤的好。”刘俭咽了口唾沫,声音依旧焦急。闻言。聂绪淡笑,手中执笔写字的动作仍然不停。“如今妖邪决心要乱我晋城,本官就算撤,又能撤到哪去!”说话间。一篇文章写成,他又是取来另外一张白纸,重新执笔在上面写着诗文。十年磨一剑!寒霜未曾试!写诗的同时,聂绪平静说道。“大秦立国三百多年,妖邪为祸至今,我以前曾想做一个江湖剑客,仗剑行天下,把世间所有的妖邪以及不平事,都给斩断。”今日把示君!又是一行诗文写下。此时。窗外有狂风涌起,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让刘俭感到彻骨的寒意。可在他的眼中,如今的聂绪好像也跟昔日不同。仿佛对方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跟那股阴寒气息对抗,使得刘俭不由向聂绪靠近了几分。“后来我才明白,一人的力量是除不尽天下不平事的,更不可能斩尽妖邪,所以我才决心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只希望以一身的本领,造福一方百姓。”“如今妖邪欲要乱我晋城,本官便要让它们明白。”“有本官在——何时容得妖邪猖獗!”话落。白纸上最后一句诗,也书写完成了。谁又不平事!顿时。白纸上隐约间似乎有青光泛起,聂绪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亦是变得截然不同起来。一个面容腐烂,身上染血的妖邪,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时间。书房内寒风席卷,桌面上的油灯也是瞬间被吹灭。然而。油灯熄灭,房间却没有陷入黑暗。只见案桌上的白纸上清光愈发强烈,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如今的刘俭,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眼前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以其对聂绪的了解,对方分明只是一个儒生罢了,什么时候竟然隐藏了如此手段。就在刘俭震惊的时候,聂绪目视眼前的妖邪,平静的眼眸变得锐利。“妖邪祸乱,该杀!”浩然正气!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只见聂绪大笔一挥,身前纸张上面的字体散发出强烈的清光,最后所有的清光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斩字。那一瞬间。书房内剑气纵横。“斩!”聂绪冷然大喝,斩字瞬间化为一柄出鞘的神兵,向着妖邪斩了过去。长剑所过。阴邪气息尽数退散。妖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便是被长剑斩了形神俱灭。“啊——”身体如同烟雾散开,所有的清光也是消失不见,书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刘俭身体僵直的站立在地上,好像没有回过神来。良久。聂绪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刘捕头,麻烦点一下灯吧!”“是——”刘俭慌忙回身,取出火折子,借助火折子微弱的亮光,找到了油灯所在并将之点燃。油灯点燃。书房重新变得明亮起来。借助亮光,刘俭看到聂绪闭目坐在椅子上,平静的脸色好像多了几分苍白。“大人,您没事吧?”刘俭小心翼翼的问道。聂绪给他的感官,现在已然完全不同了。那般强大的清光,以及一击斩杀妖邪,都彰显出了对方不同寻常的手段。“没事。”聂绪睁开眼眸,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