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的门口上,一个满脸胡须、乞丐一般的中年人坐在一方木墩上,眼神呆滞的看着他,没有起身,更没有打招呼。

        安丽娜走过去,蹲在中年人面前,一只手覆盖在他满是泥垢的手背上,轻轻揉了揉,又小声说了些什么,中年人似乎才回过神来——这是她的父亲,一个懦弱且精神有些失常的白俄罗斯男人。

        “安什卡?!”棚屋一侧,由木条简单拼凑起来的小窗户里,一张消瘦的小脸探出来,用兴奋的语气喊道,“妈妈,安什卡回来啦!”

        随着这一声喊,虚掩着的棚屋房门在吱嘎声响中被人拉开,一个穿着破裙子的中年妇人从里面冲出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如同豆芽菜般干瘦的孩子。

        从屋里冲出来的妇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将两个袋子从马背上卸下来的维克托,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瞬间换上一副畏惧的表情,两个跟在她身后的孩子,也像受了惊吓的松鼠,嗖的一下缩到了妇人的身后。

        维克托权当什么都没看到,他拎着袋子走到棚屋的门口,将两个袋子放在墙角下,随即转身回到战马旁边,解开缰绳后,纵身上马,顺着来路疾驰而去。

        一路赶回自己的营地,维克托在下马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营房门口,有两个背着步枪的士兵正凑在一块抽烟,而在门廊的平台上,还坐着一个穿便装的中年人。

        维克托纵马过去,在两名士兵近前翻身下马。

        “维克托大士同志,”见他下了马,门廊上的中年人起身说道,“中午好。”

        “阿努夫里准尉同志,中午好,”维克托松开马缰,给中年人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中年人名叫阿努夫里,是一名准尉,同样隶属于舍普琴科沃民警总局,不过,他所属的部门与维克托不同,人家是“政情侦查科”的副科长。

        所谓的“政情侦查科”,全名是政治情报侦查科,职能是负责反敌、反谍的侦查工作。在过去两年里,这个部门的职权被提高了不少,正在向秘密警察的方向转化,实际上,这也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秘密警察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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