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签是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专用的,整个信封是干草黄色的,正面的右上角印有1个带有利剑与党徽标志的大盾牌,那是属于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专属徽章。不用问,这封信定然是索菲亚塞进他的文件中,她目前依旧担任着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的职务,但与此同时,她也依旧在背后担任着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秘密职务。

        维克托无疑是信任安德罗波夫的,但这种信任绝对不是毫无保留的,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毫无保留的信任某1个人,危险系数太高了,所以,保留1些制约性的手段总是更加稳妥1点的。

        尤其是在就任中央委员会第1书记这个职务之后,维克托开始变得更加谨慎起来,在过去几天里,他已经嗅到了1些不太好的气息。

        检查了1下信封上的密封签,确定了没有人拆看之后,维克托扭了扭身子,从口袋里掏出1把裁纸刀,将信封直接划开,取出里面的信函。

        信函中包括了两页折叠起来的信纸,以及两张黑白的照片。维克托先看了看两张照片,其中的画面是近距离拍摄的两份报纸版面,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维克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将两张照片放在1边,他又展开那两页信纸,从头到尾将信纸中的内容看了1遍。

        从信件中记录的内容看,那份照片中所拍摄的报纸,是《库兹巴斯工人报》第1部分,说的更准确的1点,是昨天所出版的《库兹巴斯工人报》的第4版1角。维克托在看到照片中的内容之后,之所以会变了脸色,是因为该版块所刊登的内容很犯忌讳。

        《库兹巴斯工人报》是克麦罗沃州的1份地方性报纸,属于克麦罗沃州的煤矿工人工会,其在昨天的第4版中,刊登了1则报道,介绍了1个名叫阿尔乔姆·卡尔季诺夫的人。这个人是库兹巴斯煤矿1名监测员,他在两个月前的16号矿井塌方事故中,为了掩护下矿工人撤离而牺牲。

        如果仅仅是这样1篇报道,自然不至于令维克托变了脸色,但问题在于,报纸在介绍这个卡尔季诺夫同时,提到了此人的过往。根据报纸的报道,卡尔季诺夫是列宁格勒人,他原本是列宁格勒市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专门负责列宁格勒市的粮食保障工作,在“列宁格勒案件”侦办期间,他受到了牵累,被1封举报信污蔑为南斯拉夫的间谍,并被撤销职务,投进了监狱。

        按道理说,“列宁格勒案件”的风波早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但卡尔季诺夫却没有得到平反,他只是被放出了监狱,并安排到了库兹巴斯煤矿做了1名工人。《库兹巴斯工人报》认为,莫斯科对类似卡尔季诺夫这样人缺少1个公正的交代,如果他有罪的话,那么当初就不应该将他放出监狱,而是应该让他在监狱中继续服刑。可是既然有相关政策将他从监狱里放了出来,那就说明他没有罪了,当初在“列宁格勒案件”侦办的时候,他是受了冤枉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官复原职,而是潦草的将他打发到了煤矿上,做了1名煤矿工人?

        《库兹巴斯工人报》上的相关报道篇幅不长,其内容看似是在为卡尔季诺夫喊冤叫屈,但其背后所映射的内容,或者说,它所引导的舆论指向,却是很容易被人判断出来的,毫无疑问,这片报道的真实目的,是在重提当年的“列宁格勒案件”,引导人们重新提起对该事件的关注。

        不要简单看待任何有关平反的问题,因为任何1次平反问题的背后,都可能涉及到深层次的权争。当初贝利亚大4鼓动为大清洗中的人平反,其矛头所向,其实就是已经病逝的斯大林同志,而现在,《库兹巴斯工人报》为卡尔季诺夫喊冤叫屈,其目的就是在为“列宁格勒案件”翻案,其所针对的,定然是马林科夫同志。

        最关键的问题是,《库兹巴斯工人报》的报道,并不是1次孤立的事件,在过去几天里,全联盟范围内已经有多地出现了翻“列宁格勒案件”旧账的事情,只不过旧事重提的报纸,都是地方性的,影响力不大,所以没有受到多少人的关注,实话实说,如果不是维克托对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掌控足够到位,他都不1定能够得到相关方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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