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叹引彻底清醒时,长泩还未离开。

        她动了动眼皮打量着四周,她躺了多十天的地方。

        这是一间宽大的寝室,两侧的墙面上开着几扇长窗,竹竿抵着窗门有微风吹入。左侧一面最大的窗台前有一座纸鹞叠起来的小山,被风吹着摇摇欲塌。

        窗台上还放着一只茶盏,槿叹引想到之前寅纹同她说有人用纸鹞给长泩传信,砸入了他的茶水中。

        这是上仙所住的院子!

        在那扇最大的窗户前,置有一张桃木做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从执事官殿内带回的书册,文籍。同她那些卷着边页的话本子,简直就是砖头和信封的较量。

        自从她有意识以后,经常能够听见他在那里处理公务的响动。而现在,他坐在她床前的踏板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在小憩。

        她已经严重到需要人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可再不济这也应该是寅纹、卯伍的差事啊,或者将栖沧的糯唧唧抓来。这样越格的待遇,倒是叫她心中生出不安。

        槿叹引的太阳穴跳了跳,她不敢动弹,只半抬了眼皮从上仙耳后方的位置悄悄打量着他。

        这人的睫生的纤长,不似女子天生的卷翘。他闭着眼,从后侧看睫毛直直的覆盖住他下半部眼眸的轮廓,卧蚕的位置被投出一块小小的月牙形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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