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娘浅抿了一口,眉头轻蹙,手指指这茶水,笑着说道,“妹妹这里的茶叶可不好,不如我送些过来给妹妹?”

        “那我得多谢表姐,”顾妙儿立即接话,笑眯眯地受了这份好意,“我这里茶叶都是府里给的,都是好茶叶,可我喝不惯,也不识茶。既是表姐的好意,我当受着的。”够促狭的,还承认了,反正都是府里给的茶叶,我都不知道甚么是好茶叶,小地方来的嘛,就是这么不识茶。

        曾元娘一噎,面上的笑意差点保持不住,“行,回头我让人送点过来。”都是府里的茶叶,她还要再送给顾妙儿,岂不是嫌弃府里给的茶叶不好。

        “还是表姐好,”顾妙儿依旧笑眯眯的跟个天真的孩子一样,“表姐瞧着气sE不错,怎么着晚翠就成那样了?方才还在我跟前磕头呢,她才给罚了,应该歇着的,表姐怎么不叫她歇着?”

        曾元娘身边没有可得用的人,能得用的人也就陪着她入京的晚翠,晚翠虽有些私心,伺候她这事上到是真心诚意,她是撇不开晚翠的。她叹口气,“我同妹妹一样儿,院子里伺候着的都不是JiNg心人,只得样样儿都叫晚翠呢。晚翠好了些,我也是想让她歇着呢,只她一片儿心意,我也劝不住。”

        顾妙儿先前叫晚翠恶心得不行,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磕头,又听曾元娘这般装模作样,立即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来,“表姐说哪里的话,我这里伺候的都是JiNg心人,都是二舅母给安排的人。”

        曾元娘一噎,看了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不由得咬了咬唇瓣,府里伺候人的都是家生子,底下g系复杂得很,她要再说下去,指不定院子里的丫鬟都因着她这话而不待见她——她并非是这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只是个来投亲的表姑娘,不得不忍了丫鬟婆子们的慢待,可听着顾妙儿这般说,她心里头就觉得自己这个亲外甥nV在府里怎么就b不得顾妙儿这个外八路的了,本来心还软着呢,这么一听一b较的就觉着自个儿吃大亏了,可不是嘛,她可是亲外甥nV!“好妹妹,还是你明白,我糊涂着呢。”

        “哎,表姐,你可别呀,”顾妙儿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见曾元娘那样儿,到觉着有个事儿还得往明白里说,“我呀就要走了,家去了,表姐就好好儿地待在这里吧,恐怕也待不到表姐出嫁了,我也得先恭喜表姐。”

        曾元娘愣住了,“你、你要家去?”

        顾妙儿轻快地点头,“对呀,我要家去的,表姐你也知道我算是甚么外甥nV呀,也是老太太看我母亲的份上,才叫我进了国公府。我呀,不是这家子的人,那就得回去呀,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不枉出来这一趟。”

        曾元娘就遭不住了,“你怎么要回去?回去作甚?”问到最后,她声音都带着些尖利的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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