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汁四溢,有几滴溅到了顾展之的手上。她看着手指上半透明的乳汁,感到些许恶心。主事见三小姐眉头紧皱,怕是嫌这东西脏了手,立马让人捧着一盆干净的水和一方湿帕子上前,供她净手。

        对于没有做过的事情,顾展之总是抱着好奇之心,但是尝试过后,这点热情去的也很快。虽然这只奶壶喷奶的样子十分有趣,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这些粘稠的奶汁糊在手上,她挥挥手让主事继续,自己则拿过湿帕子开始擦手。

        在顾展之挤奶的时候,侍者把调制奶茶的桌案和工具摆了上来。主事把盛着奶汁的容器递给调茶师,接着朝顾展之恭敬地弯下腰,“请二位稍等,马上就能喝了。”又请示道:“二位小姐要再加点蜂蜜吗?制作用的茶底是生普洱,会比一般茶略苦一些。”

        顾争茗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她看了一眼顾展之,说道:“三小姐的那杯加一点,她喜欢甜的,我的就不用了。”调茶师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着挺赏心悦目的,但是顾展之挤完奶后新鲜劲儿过了,又觉得这壶出的奶不干净,不太想喝了。

        她溜溜达达地走到外面的廊桥上,欣赏着园子里的深冬景色。没过一会儿,顾争茗也走了出来,对顾展之说:“外面风大,你可别着凉了,到时候家主又得怪我。”

        “堂姐,我身体好着呢。我看你穿的比我还少,你不是也出来了。”顾展之磨蹭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拗不过顾争茗,乖乖跟着她回去了。

        两人从门洞进来,路过红木矮桌时,顾争茗不知怎么的崴了脚,右手下意识地搭上了旁边的桌沿,只听哗啦一声,盖在奶壶身上的绿绸缎被往下扯了一截。

        顾展之连忙把她扶起来,“堂姐,你没事吧?”主事吓了一跳,也赶紧跑了过来。顾争茗摇摇头表示不要紧,她扶着顾展之的胳膊,眼睛却不住地往矮桌上看。顾展之感觉不太对劲,顺着顾争茗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缎子被这么一扯,奶壶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它的头发被剃得很短,嘴里塞着白色的口球,脖子被禁锢在黑色的铁架子里,迫使它的头颅高高仰起,送出丰满的奶子。它的手肘和手腕呈九十度被铁枷固定在桌面上,整个上半身没有一处可以活动的地方。

        顾展之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奶壶的侧脸有点熟悉,她让主事扶着顾争茗去座位上坐下,自己则绕到正面想看看清楚。可没想到这一看,惊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顾展之冷静了一会,她转过身看向坐在圈椅上的顾争茗,语气中带着点薄怒,“堂姐,这才是你约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吧。”

        “你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是不是?”

        顾争茗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她不忍心去看满身狼藉的秦臻,只直直地注视着顾展之,“他与你青梅竹马,做你的侍读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秦家犯了大错,这段时间的折磨也足够他赎罪了吧。你就这么狠心,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里受辱致死吗?”

        “堂姐,我叫你一声姐姐,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喜欢秦臻的哥哥,顾家的前任主夫,可惜他死了。还未定罪时,你害怕受到牵连,不敢站出来帮秦家说上一言半语。现在却开始惺惺作态,居高临下地施舍一点怜悯,想借我的手掩盖你自私软弱的现实,”顾展之冷笑一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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