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乱梦。

        那药里绝对有致幻成分。仇方堂确信。那些荒谬的梦境断断续续,都是破碎的,毫无连贯性。他听见陆野压抑的喘息在耳边萦绕,狂乱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一路向下时突然变成了狼的獠牙刺入脖颈。

        他看见自己的血液滴下来落到地上星星点点,伴随着奇怪的暴裂声,那些血滴忽然就爆开炸成一朵朵奇诡怪异的花。不知道为什么,血液在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洒,他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居然还能痛苦地喊着“血!血!!”去提醒陆野。只是身后的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像中了邪似的埋头在他的脖子上吸吮着,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仇方堂脖颈的血液不断地滴在花上,那些花瓣跟疯了似的飞快地往上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他们身上……簇拥着他们纠缠着的肉体,把仇方堂勒得几乎窒息。

        在他快要窒息而死的瞬间,仇方堂的身躯爆发出垂死的求生欲,猛地一昂首,从梦中惊醒过来。

        天光早已大亮。身边的被窝是空的,陆野不在,不知道哪儿去了。仇方堂努力撑着床单,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四肢无力,肘关节轻轻一动就跟脱臼似的酸疼,坐了一会儿就有要摔回去的迹象。他赶紧把身子往后挪,贴到身后床的背靠之后才脱力地倒在上面。

        这个房间是他们成为黄蜂之后换的双人间。那会儿阎崇文把他们提到这个位置之后明里暗里不服的人其实很多,不过碍于他“太子太保”的身份开罪不起,也没有人敢公然反对。只是在下发物资和生活基础设施的时候总被莫名其妙地克扣一部分,导致他们刚刚搬进来的时候连张能睡的床都没有。好在陆野对捡垃圾这方面颇有经验,不知从哪里的废墟还是垃圾处理站抬回来了这张床。

        陆野……想起这个名字,仇方堂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荒唐的景象在混沌的脑海里翻涌起来,像梦魇似的霸占着仇方堂的记忆不肯走。

        他昨天……是喝多了吗?

        回忆起昨晚在包厢里他口中残留的淡淡啤酒味,仇方堂心情复杂地皱着眉,用舌头抵住口腔壁有一茬没一茬地琢磨着,最终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哪怕这小崽子是真喝多了,他干出来的事情也只能是他本身就想做而平时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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