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陆野被仇方堂摇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在意识回笼时睁开眼,对上了仇方堂带着黑眼圈的大眼睛。四目相对,他瞬间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恶劣行径,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对方的眼神。可仇方堂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打开衣柜去收拾行李。

        “起来了。”

        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陆野,没什么起伏的后背看不出一点情绪。

        陆野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该走了。他乖乖地翻身下床去洗漱,他想不出自己这时候该干什么,他只能听好仇方堂的话。乖乖的,仿佛自己真的是仇方堂的亲弟弟。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陆野利索地套上衬衫,仇方堂刚好“哗”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他拎着左侧的拉手一使劲把那个大方块竖起来。他显然还不太习惯这个印着花花绿绿卡通图案的塑料大方块儿,来回拖了半天才把四个轮子扭正。仇方堂不说话,只是抽出拉杆推着那个箱子往门外走,陆野收回想上前抓住拉杆的手,犹豫地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一路无话。仇方堂费劲地把行李箱抬上越野车的后备箱,拉下掀开的后门往前拐,一抬腿直接上了车。这是庞查的越野,他家离这挺远,快一个小时车程。他不知道仇方堂昨天晚上到底是几点回来的,但他的精神看着很不好。

        车窗外漆黑一片,估计是因为连天的阴雨,空气中水汽很重,可见度也很差。仇方堂沿着小码头一路开向机场,外面的海面与天际融在一起模糊不清,到处都是雾蒙蒙的,简直要分不清乌云和海浪。

        陆野靠着驾驶座的后背挡住自己的大半身子,谨慎地从后座往前探着,通过前面反光的车内后视镜小心地窥探着仇方堂。

        陆野对人的共情能力很差,这么多年待在人堆里的生活也没有让他在这方面残缺的能力有任何觉醒的迹象。但仇方堂不一样。如果你的视线也总是追寻着某个人,哪怕是天分再差的学生,也能从纷乱复杂的样本中总结出一些朴素的规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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