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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忌尘这话一出口,邵凡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呢,蹲在两人脚边的狼影反倒是精神起来,喉咙里呜呜咽咽的,扬着毛茸茸的脸,搓着小碎步,一个劲儿的往邵凡安小腹上拱,鼻尖儿还一耸一耸的。

        邵凡安一下子笑起来,抬手在狼耳朵上软乎乎地捏了一把,然后一抬眼,对面的段忌尘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呢。他又笑着一扬手,在段忌尘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把,把人按得垂了下头,他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小少爷,这话可不是随便能往外说的啊。”

        这之后又过了十来天。

        邵凡安在山上天天勤奋修行的,其实自己也能感受得到,自身的功法几乎每日都比之前更为精进一些。这天他在院子里打坐,气血运转了一个小周天,然后旋身而起,以指代符,隔空指向靠放在院墙边的油纸伞。那伞柄轻震两下,嗖地向他飞来。

        他一把接住伞柄,抖腕一掷,油纸伞立刻悬在半空。他默念心诀,伸指一挥,伞面猛地撑开,里面倏地弹出几张符纸做的小纸人,分别对照着各自的方位立于地面,而后以伞柄为轴心,纸人为界,眨眼间形成了一道小小的防护结界。

        这招防身用的“落阳术”,是邵凡安以前拿手的招数,他行走江湖多是求财和自保,平日里惯用的也都是探查类和护身类的法术,自打他受伤以后,内力严重受损,已经许久没能把师传的符伞运用得如此自如了。

        邵凡安长长呼出一口气,手势一收,油纸伞应势落下。

        院门口,宋继言刚好走进来,一眼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意:“大师兄,你功力完全恢复了?”

        “继言。”邵凡安高高兴兴地看向师弟,接住油纸伞的那只手手指一转,纸伞立刻在他掌心里转了个圈,他心下掂量了一下,回答说:“完全恢复还谈不上,现在大概恢复了快有八成吧。”他说着话,顺手弯腰把伞放回墙边。

        这一弯身,他脸侧的头发垂到眼前,稍稍长了一点儿,有些挡视线,他站直了以后下意识吹了下额前的碎发,宋继言走过来摸了摸他头发,道:“长了,我给你剪剪吧。”

        邵凡安的头发一向是师弟给打理的,他扒了扒自己发梢儿,大咧咧地道:“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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