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猎猎,焦枯的枝干被刮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声响,一抹黑影从林中步步走出。

        夜风撩不动的衣角浸透了鲜血,及腰的长发乱七八糟地黏在衣袍脸颊上,让男子形如修罗。

        “扑通”一声闷响,公祖余扔下了手中的累赘,墨黑的长剑搁在池边,苍白的赤足踏入冰凉的池水当中,晕开一池的红。

        赤身裸体被绑在绞架上的屈辱感尚且历历在目,公祖余撩起脸上的头发,露出苍白的额头,通红的双眼睁开,依旧残存着杀意。

        “嗯哼……”角落蜷缩的黑影发出隐约的痛苦闷哼,夹杂着牙齿紧咬衣物摩擦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传进了公祖余耳里,他侧头看去。

        他身边暗卫众多,最亲近的对他生企图,想把他圈成笼中鸟,胯下臣,倒是这个最没存在感的,伤痕累累地用命换来了让自己绝地反击的机会……

        滑稽又可笑,像他扭曲的人生。

        周身的酥麻痒痛仿佛钻进骨髓,作为药鼎被养大的公祖余却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倒是角落里缩成一团磕着牙颤抖的人,模模糊糊呢喃着一句又一句的“陛下”,让他心头一动。

        “哗啦”,公祖余从水池中起身,在风中浑身冒着寒气,走到颤抖的劲装男人身旁,声音低哑,“言七。”

        暗卫都是他赐的姓,这个排行七的是他从奴隶市场捡回来的,不比从一开始跟着他的那些暗卫,这个言七存在感极低,公祖余这几年都没看清过他的正脸,被绑在绞架上试图同归于尽的时候,都没想到会是他来救自己。

        言七左胳膊断了,左腿根部一个血窟窿,黑衣被血浸透,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本来闯进去的时候就浑身是伤,还跳进专门给公祖余准备的媚药池,现在冷热交错,浑身是汗,要不是本身体质过硬,早就没命了。

        现在的状态也不过是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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