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行刑吗?”

        章浮正微不可察地僵直了脊背——死去的记忆是从哪里开始复活的呢?

        是被大力反扭筋骨欲裂的肩膀?还是跪在冻土上硌到麻木的双膝?或者是凛冬草原的风刀一样把眼泪割碎再钻进衣领?更或者是满目无法拯救的鲜血、烈火,亲爱的人死不瞑目?

        他觉得自己真该下地狱,大拇指下意识去按那枚狼头戒指,哦,他在执行任务,除了写着姓名编号的军牌之外,不方便佩戴其他饰品,戒指被收起来了。

        章浮正很快笑了笑,好似漫不经心,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动声色把一腔滚动着血腥气的恨意埋没:“有劳小七爷让我长长见识。”

        杨添祥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往刑堂。

        杨家的刑堂很气派,苏氏雕花排窗,老酸枝的官样桌椅,被磨得泛着乌沉沉的油光,连刑具都放得讲究。

        正中是三层祭龛,最高一层摆着南无善寂月音妙尊智王佛金身,用织金丝带披挂,写满祝祷词,下面两层则放着许多无名牌位。

        谷敢这地方最早就是明清移民集居地,华人多,中式风格的建筑家具比比皆是,缺点是采光不好色调暗沉,几组高功率筒灯直射下来,亮的地方过亮,暗的地方更暗,阴森鬼魅的气氛因此烘托而出。

        杨添祥净了手,立在佛前敬香,刑堂里鸦雀无声。

        敬过香,杨添祥便在下首落座,主位就那么空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