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琉璃百合,三十五摩拉。”店员小姐说话间便娴熟地将花束包装好,再系上一条白色的丝带递给空。

        “好的,谢谢。”空付完账接过花后便离开了花店。

        刚走出门,炙热的阳光便从头顶直射而下,热风扑面而来,空避开阳光躲进阴影里,抬起手挡在花的上面,尽量把它护在怀中,不让过于灼烫的光将花晒蔫。

        空来到陵园时太阳小了些许,至少不再那么叫人难以忍受了。他和来往的人们一同爬起长到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楼梯,他们很多都和自己一样,面容沉默,有些甚至肉眼可见的苍老疲倦。空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奔赴目的地的路人们,爬到半腰时,便轮到他离开祭奠的队伍了。

        “今天也好热呀。”空蹲在一副镶着一对与他的外貌特征有部分相似的男女黑白照的墓碑前,他把花放在地上,拿出毛巾用矿泉水淋湿,边擦拭墓碑上的灰尘边继续说道,“这天什么时候不那么热就好了,真是让人受不了……对了,两年前来的时候,似乎也没那么热呢。”

        似乎是想到了开心的事,空笑了起来:“爸爸妈妈,我今年也过得很好哦,我的养父还是对我那么好,虽然不太富裕,但是他上个月带我去稻妻玩了哦,我第一次坐船,大海真的很漂亮,也很广阔,和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你们在下面怎么样了,过得幸福吗?”

        墓碑擦干净了,空把脏兮兮的毛巾装进塑料袋再塞回包里。他把花摆在墓碑前,微微垂下眼睛,把头埋进手臂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助的球。太阳再次变得毒辣,像一把把密集的着火的箭雨落在脑袋、后颈和隐隐透出肉色的背部上,又闷又热地包裹住空隐约阵痛的胸膛。

        空沉默半晌,眼中的怅然若失一闪而过。接着,空又重新展露喜悦的微笑:“我上个月呢也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叫达达利亚,一个叫钟离,他们对我可好啦。”

        空对父母说着达达利亚对他花钱从不吝啬,有时还会援助资金困难的他,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又说钟离如何学识渊博,和蔼可亲,明明是公司的老板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夸过他做的饭好吃。

        “可以的话,我也想让爸爸妈妈尝尝我做的饭,让你们看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了。”空故作得意地抬起头,鼻子骄傲地哼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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