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很快就黑下来了,不同于申鹤早已习惯以天地为被,空虽然作为旅行者,但他不怎么喜欢风餐露宿,有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墙壁,温暖柔软的被褥,以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谁会想要窝在冷冰冰的破屋或山崖下,吃风喝雨,还要时时堤防敌人野怪呢?

        于是他们在山脚下接近璃月港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有些破旧冷清的客栈,空邀请申鹤一同住宿,但好巧不巧,这些天有一伙商队路过,小小的客栈只剩下一间房了。

        “你睡吧,”申鹤却不在意地摇摇头,“我早就习惯露宿了。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睡在你房间的窗外。”

        空一想到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申鹤却只能隔着墙壁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一时间难堪与自责便齐齐涌了上来,他用力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受冻,说出去不仅会被人笑死,我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说到一半,空的脸忽然冒出浅浅瑰丽,把脸撇到一边,看着旅馆那因潮湿而有些发霉的木板墙壁,微微撅着嘴,嘀嘀咕咕似得小声说,“反正……反正……我们连那种事都做过了,只是一起盖被子睡个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也不知是被空这羞涩的反应取悦,还是能够同他同床共枕而开心,申鹤轻轻笑了一下,总算温温柔柔地应道:“那好吧。”

        话虽如此,当申鹤真的躺在身边时,空还是紧张得浑身僵硬,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腹部上,局促的像躺在逼仄的棺材里。旅馆的床真的太小了,最多就刚好能容纳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于是两人只能紧紧挨着彼此,申鹤也才堪堪不掉下床罢了。

        空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球,用余光瞅了眼身边的申鹤,她与自己睡姿相仿,微弱的月光下,她的肌肤细腻如温润白玉,依稀散发半透明的微弱的光,白发亮如银丝,像拉成一捆捆丝线的糖,细腻而稠滑,散落在肩膀与床铺。他甚至能闻到颇为冷冽的清香,像落在清心花瓣的雪花与苍翠的雪松。

        真漂亮。空不禁想到,脸颊又不知不觉抹上淡淡羞红。

        然而就在空胡思乱想间,木床发出一阵老旧的咯吱声,申鹤面朝男孩翻了身,把自己那仿若天仙的睡脸直晃晃对着他。但可惜,空大概无暇欣赏了,因为与此同时,她那一片巨大的,柔软似绵云的胸脯,朝空的脸和脖子压了过来,像母亲慈爱地抱住婴儿,把他的半张脸包进了自己胸脯。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两只耳朵先红了个遍。

        “唔……!”就在空差点惊叫出来前,他死死抿住嘴巴,这才勉强把声音咽下去。现在,他正因为被绵软压着而不敢呼吸,又因为强压声音而几乎喘不上气。申鹤的胸部正随着呼吸起伏,而一拱一拱地顶着自己,空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与心跳,把他的耳朵熨得越来越烫,咚咚咚的心跳敲打他的耳膜,把他的心脏也敲得跳个不停。

        咚咚咚,咚咚咚。

        今夜不仅有野鸟的叫声,昆虫窸窸窣窣爬过草丛的声响,还有申鹤近在咫尺的呼吸,与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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