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福看到自个儿的徒弟,他张望着身后,却只有徒弟一个,脸sE顷刻微变,低声斥问:“就你一个?玉楼呢?”

        小太监一五一十相告,被师父拿拂尘敲了一下脑袋:“你呀你,……唉。”他目光轻飘飘向殿里撇去,叹了口气,“先看看吧。”

        暮sE渐沉,西侧殿里点了灯,刘得福小心伺候在龙案旁边。陛下今日已经见完了该见的人,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烛光飘忽了一下,萍水过来上茶,刘得福窥着皇帝神sE,叫萍水轻放桌案上,蹑手蹑脚,几乎没有声音。

        谁知明明在闭目养神的裴信之,突然开口:“朕让你办的事,这么难办?”

        刘得福通T一抖,慌不迭跪下来,冷汗直流:“老奴,老奴……”

        他不敢欺君,如实禀告,言及玉楼尚未病好,所以不肯回来,裴信之打断他:“给她用药。区区风寒,又是什么不治之症?”

        刘得福差点以为自己这大总管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偏这时,外头有小太监通传:“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裴信之的眉心微微一皱,缓缓睁眼,刘得福已没有余力辨别他的喜怒,识趣退下。

        转头在回廊上碰见了模样颇显憔悴可怜的贵妃娘娘,向他勉强笑着。瞧着像是病未大好,上好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苍白气sE。水红长裙翩跹,踏进殿去,关上了殿门。

        刘得福只模糊听得贵妃娘娘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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