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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以前的事情,谢江平晃了神。

        站在那里站久了,塑料袋勒紧手指勒出了两道紫痕。遂换了手,甩了几下,疼得厉害。他看着天际暮光,太阳一点一点地没入灰沉的楼丛里,将熄的火炭被钢铁洪流所吞噬。

        他压低了帽子,重新把自己藏入黑暗中,沉默着远去,背后有秋风卷走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

        走到小区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拎着零碎杂物走的既不快也不算慢,因为家里没人在等他,但街上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上一段路的路灯是冷白的,下一段则洋溢着昏黄色,他从霜白中走过来,暗黑色的影子黏着他,挥之不去。

        谢江平迈步继续向前走,脚下的影子开始淡化,逐渐消散,他不曾停下。枯瘦的树摇曳着没谢去的夏花静静地开着。

        灯光,月光,投下薄透的花影。

        影子畏缩进脚底,然后被人甩在了身后。

        帽檐儿挡住光,在人面上覆上阴影。所谓物随主人形,谢江平跟了陆屿舟一年多,周身气质眼瞧得就冷下来。陆爷跟熟人还能说两句玩笑话逗乐子,涵养礼教也是一等一的没处挑,疏离但温润。蓦然勾起一抹笑来,可是应着了那句批语,任是无情也动人。

        谢江平的冷是僵着脸,攥一下拳头就透着阴狠,狂,还野,是饿久了的豺狗。人在陆屿舟手里将养一年,身量又见长,肌肉筋骨越发结实,透着蓬勃生力。

        王诚拽着两个小孩儿去量身高,谢江平高了些,陆屿舟也高了,两个人相仿身量。但他也不是眼瞎,谢江平故意的,为了哄主子高兴刻意矮了身子,他倒也没拆穿那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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