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圣诞夜下了雪，邱问冬将车子停在军部大楼前，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几个最后离开的军官都向他问好，年轻的中尉长官，审判长阁下最为器重的长子。
年轻人将车钥匙揣回口袋里，在门口将靴底沾上的雪剁了剁，呼出一把寒气，叫冰凉的舌尖一暖。
“邱中尉，辛苦啦，审判长先生十分钟前还在办公室，但我离开时看到他出来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最后一个离开军部大楼的人礼貌向邱问冬描述道，他知道中尉阁下是来找他父亲的，在这么重要的圣诞节。
“我知道了，感谢您。”邱问冬同样礼貌地颔首，脸上有些不自然地挂起微笑，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回过头看向外面还在下着的大雪，和街对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街市，迈开腿走进了大楼。
邱岳的确不会在办公室，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军部的惩戒室等待他。邱问冬的手在电梯按钮上迟疑了一阵，最后径直走向了地下一层。
伴随着敲门声，里面响起的是邱岳的声音，“进来。”
邱问冬很规矩地压下门锁，迈进房间，再回头关好门，他很乖巧地立在门口，微微鞠躬朝着邱岳，“审判长阁下。”
“你的弟弟今晚也会回家吃饭，小家伙今天早上才告诉我，还好我提早给他准备好了礼物。”邱岳穿着利落干练的军装，上面的军衔亮得耀眼，他并没有展现出来的气场那般威严，相反，邱岳开口，语气温和轻松，将气氛也略缓和了下来。
“父亲一向考虑周到。”邱问冬舔舔嘴唇，他站在门口，有些口干舌燥，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邱岳终于起身，“冬儿，我们开始吧。”
像是头顶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听到这句话邱问冬反而安定下来。一个月前的军部演练，他带领的队伍因为一个微小的错误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后，导致了他的部队的失败。邱岳的惩罚必然是严厉的，细微的疏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这一点是邱岳在军法处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愚蠢，愚蠢的错误就会付出代价，军队并不提倡肉刑，但也不会禁止，所以军法处依旧存在。
邱问冬和几个主要负责的士官被邱岳亲手签署了指令在军法处领罚，关于具体的刑罚是什么，邱问冬甚至都记不清了，巨大的羞耻和疼痛包裹着他，他被压在长凳上被军棍和藤条轮番打着屁股，生姜插在穴眼里，臀肉皮开肉绽，他被打到神智不清，在结束了所有军法后，邱问冬晕倒在了长凳上。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父亲的脸色一直不好，在他醒来时，邱岳在旁边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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