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凉风促促,空气中的冷意也渗骨,针扎般的刺痛无止无休。

        高楼的屋顶上,眉眼深邃的黑发雌虫席地而坐。

        他深红色的狰狞指骨猛扎于地,划出道道杂乱的显痕,鼓起的血管在张开的充血翅翼上贲张。

        那对橄榄绿眸子里的黑色瞳仁不断紧缩,在夜幕下明明灭灭,最终抑制不住本能,完全变为了尖锐骇人的针状。

        奥帕尔静默地看着暗沉的天空,在又一个无法安睡的不眠夜里,临于崩溃的精神海持续传来的醒目刺激让他几乎想要提前走向那既定的毁灭。

        暴乱的精神力如过电般窜过精神海的外壁,碰撞挤压后又肆虐着去翻搅那残破的焦土,像是阵一旦开始卷刮就再也无法主动停下的狂风,势要将所经之处全部粉碎才会安歇。

        普通的痛会让生物清醒,那若是叠加起来又会是何种情景?

        似烈火焚烧过的焦灼、间歇性蚁走感后又升起的撕疼,让他渐渐失去了曾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以及所有的自持。

        连是疯或是死奥帕尔都已经失去了自主选择的权利,这从不是个单项选择题。

        不只是深夜的感悲,而是有些东西已经注定,待下一个让他恨不得把身体活活扯裂的发情期到来之时,他的结局将已终了。

        年少时的理想与空梦随风而去,痛与冷将席卷全身,或许连最后的体面也无法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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