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郑俊就多多少少摸清了白新的借床规律,周三是板上钉钉的,周一的概率约为百分之五十,其它时间偶有发生。算起来两人相处已经有段日子了,进一步的了解却几乎为零,关系稳定地保持在“陌生人”的层面。郑俊对这种状态甘之如饴,就像散养着一只在屋檐下筑巢的鸟,清晨推窗看到就一阵窃喜。

        虽然是散养,但到了固定时间却没收到鸟要归巢的消息,还是让人很不适应。

        郑俊从傍晚时分等到晚上十点,白新渺无音讯,猜测他也许会不打招呼直接过来,迟疑到十一点,无人叫门,终于硬着头皮打电话过去。

        “喂?”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郑俊反倒觉得他过不过来都无关紧要,彼此之间没有约定,仅凭自己一厢情愿的规律总结没资格过问他的去向,何况深更半夜,未免轻佻:“睡了?”

        “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郑俊语无伦次,“没别的事,再见。”

        “郑老师,”白新喊住他,“我明早去找你,方便吗?”

        “吃早饭?”

        白新沉默两秒:“还有别的事,我六点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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