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哪场婚礼,动用了整个上海滩的警备。

        从来没有哪个新郎,新婚之夜成了妹妹的新娘。

        “号外号外,万荣商会陈公子要和富华百货赵小姐结婚啦!”

        “婚礼举办三天三夜,陈家邀请宾客无数!”

        “地点在富春饭店,花销巨大,据说新娘的婚纱就价值百万!”

        卖报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一手托着沉甸甸的报纸,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其中的一份,扯着嗓子叫卖着。虽说孩童的声音算得上尖细的,可仍是被埋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人力车的车夫们聚集在高级会所的大门前,对着出入的贵少爷贵小姐贵老爷贵妇们点头哈腰。

        “老爷,您恭喜发财,坐车吗?”他们只顾着让自己毫无技巧的笑看上去老实淳朴,根本来不及擦额前的汗水。于是豆大的汗水一滴滴从他们黝黑的,布满苦难的脸颊落到地上,隐入脚下的尘土里。

        “不坐,谢谢。”文质彬彬的人会这样答。

        “去你娘的。滚一边去儿。”军匪头子会这样答。

        男人们都有自己的豪车,买来就是显摆的,再去坐这种黄包车,掉档次。

        而坐的人一般不会多说什么废话,多是些年轻小姐,她们懒洋洋报上一句地点,车夫就立刻不停歇地赶过去。等把人送到了,收了钱,走远了,再远远地骂上一句腌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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