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技术人员,阮白的待遇得到了提高,最起码吃到了一口干的。

        首领女儿当然不会只是学习编草鞋,练习用的是羊毛。

        要出嫁的姑娘最大,首领女儿一吆喝,首领的儿子就屁颠屁颠地忙这忙那,各种翻箱倒柜找来姐姐要的各种工具。

        剪刀上有暗沉的颜色。阮白接过手的动作并没有迟疑,血腥味他很熟悉,当然也清楚这上面的干涸的血迹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或许是他的亲人,或许是他的邻里,或许是和他无关却有着相似遭遇的人们。甚至于他不需要考虑这些,他所需要知道的是,他是奴隶,对方是主人,他们的立场对立;以及,彼此是敌人。

        为了女儿的学习,也为了补充饮水,今天的队伍并没有长途跋涉,中午过后不久,就停留在一片湖畔。

        远远看到的各种动物,在看到队伍的时候都一哄而散,等到他们做好扎营的工作,一些胆子大的动物才慢慢重新聚集过来。几头草原狼不远不近地跟着,奴隶们全都露出惊恐的眼神,阮白当然不能例外。

        首领儿子哈哈大笑,用生硬又夹杂着“外语”的大周话“安慰”了一番阮白。大意是他们人多,他们的人厉害,狼群是不敢靠近队伍的。

        首领女儿对阮白嘲笑地稍微含蓄了一些,很快就在母亲的提醒下想起了正事。

        早上在脏兮兮的羊毛拿出来的时候,阮白就表示不能直接加工,连比带划地努力说明需要的东西,尤其是水。

        草原上的水不比沙漠珍贵,但是也绝不像江南水乡那样河网密布。

        羊毛用老碱反复洗干净,淘洗掉上面油脂和脏污,最终重新变成应有的蓬松柔软的白色。光是这一步就花费了两天时间,还让所有的奴隶一起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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